For you, a thousand times over (一)
前几天塔利班重新执政阿富汗,认识的温和派阿富汗友人无一不深陷痛苦,家底不雄厚的似乎只能坐以待毙。
2013那年冬天认识Sharifa,那段时间她都在一家荷兰人道救援组织工作,2016夏天我们重逢几天。
那是呼吸冷空气的高海拔地方巴米扬,是她的族群 Hazara的领土,也是被塔利班破坏的大尊佛像所在地。Hazara是塔利班非常憎恨的族群,90年代在塔利班的统治下被残害。
那是她还小,不晓得为什么他们怎么被憎恨,不理解为什么世界可以不公平。经历了20年的解放,她享受了最基本的人权,可以工作读书,可以和男性同桌吃饭。
“Chris you ok?"住在他们办公室那段时间,她常这样问我,深切的关心腼腆的笑了笑。比起当地其他女孩,她显得较为沉稳。
我们无法深谈,但她似乎从我眼神看出好久不见这期间的沧桑。
Every will ok,她说。一切都会好的。
那年夏天我们一伙人再次来到邦达阿米尔湖,她问组织上司,这一日游可否带上她家弟弟。她弟大概十岁吧,有妥瑞症,生性害羞,酷酷稚嫩的表情可以看出那是保护色。在那不发达的区域,任何残缺就被当成怪胚,所以没什么朋友。
我们一起野餐,一起翻山越林,随她到山里和其他妇女做培训。她脸上常挂着笑脸,更多时候我们的沟通鸡同鸭讲,但是她的笑容却让一切不看着太紧绷。
“Chris,你要常常跟我报告近况哦”她通过旁边的朋友翻译。“路上不要穿那些夹克,把脸包起来,不然塔利班会抓你”
后来我一切无恙,但她的未来却已被这些极端份子抓得紧紧的。
随着外国组织集体撤出该国,她也失业了,唯一能做的是回到农田。
"Chris我要去马来西亚看你,我们一群人去看你”她笑脸盈盈的说。那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。
一切都会好起来吗?